作为印度尼西亚闻名的度假胜地,巴厘岛值得探索的地方太多。在巴厘岛兼具文艺和乡野气息的小镇乌布,咖啡、美食、水稻梯田、苏巴克传统、印度教寺庙……每一个自定义关键词之下的神游,都有着无尽趣味。
作为“晕咖啡体质”的人(自定义为喝超过两杯咖啡就会有点犯恶心),咖啡在我的日常生活中无足轻重。不过,既然来到印尼这个闻名的咖啡大国(有统计数字说,印尼的咖啡生产和出口位居世界第四,咖啡种植面积位居世界第二),去咖啡种植园看看还是不错的。
印尼的猫屎咖啡举世闻名。听闻猫屎咖啡是这样诞生的:咖啡豆被印尼的野生麝香猫吞食之后,在其体内自然发酵,之后伴随大便被拉出来,咖啡农把这些大便收集起来,再经过挑选、晾晒、除臭、加工、烘焙等工序,便制作出独特而昂贵的猫屎咖啡(Kopi Luwak)。物以稀为贵,猫屎咖啡贵得有理,不过由于它的生产过程显得非常“不人道”,也有不少咖啡文化爱好者抵制它。如今,印尼市场上除了昂贵的野生麝香猫咖啡,还有不少人工养殖的麝香猫咖啡,价格差距很大。
靠前次看到传说中的麝香猫,在从巴厘岛登巴萨前往乌布的路上。当时,来接车的乌布旅馆老板问我:你要沿路去看个咖啡园吗?我在昏昏欲睡中回了一句:OK。车开出一个多小时,老板说:到了,你进去吧,合适可以买点,不合适也可以不买。门口一个漂亮的巴厘岛姑娘就带我进去了。与其说是个咖啡园,不如说是个装修讲究的花园。院子里虽然种了一些咖啡树,但还有很多别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,甚还有香料,如巴厘岛辣椒(Bali chili)等。直到导游姑娘带我走到一个笼子前,说:“这就是Luwak”,我仍没反应过来。后来听到几个围在笼子前的游客七嘴八舌讨论,才意识到“luwak”就是传说中的麝香猫。
麝香猫和普通的猫长得不一样,头比较尖,身子比较长,有黑白相间的环状图案。它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,对游客的热情围观无动于衷。痴痴地看了会儿麝香猫,想象咖啡豆在它体内发酵的神奇画面,不忍细想。参观完花园,进入试尝咖啡和花茶的环节,我顿时疑心变重,主要怕被坑,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小杯咖啡,喝了一小口就作罢。到了花园内设的咖啡商店,看到猫屎咖啡小一袋才卖两三百块钱,不禁嘀咕:也没有想象中贵嘛。
第二次我特地挑选了有参观咖啡种植园项目的旅游路线。和一个澳大利亚姐姐、两个荷兰男青年拼车逛寺庙、看咖啡种植园和水稻梯田。司机把车开到一个乡野山间的小路边停住,说:这里可以参观咖啡种植园,还可以看看咖啡的制作过程以及品尝咖啡。比咖啡树更令我稀罕的是,在种植园中见到了传说中的可可树(cacao),有种“吃过猪肉,终于也见过猪跑”的感觉。可可果居然是那种漂亮的红色,让人联想不到巧克力和热可可上去。可可果的种子取出来发酵后就变成可可豆,再加工就变成巧克力了。
咖啡种植园里也养着麝香猫,同样无精打采,把身子扭到一边去不搭理我们这些游客。在院子里,种植园老板和他女儿演示了咖啡产品的制作过程,然后我们就在长椅上坐着,轮流免费品尝12种不同的咖啡和茶。想喝猫屎咖啡得另外付钱单点,那两个荷兰哥们买了一杯,还分给我们尝了一下。他们喜欢猫屎咖啡的味道,我不喜欢,觉得口感奇怪。澳大利亚那位姐姐则认为巴厘岛的咖啡普遍太甜了,说澳大利亚人不喜欢咖啡加太多糖,美国人才喜欢。面对老板热切的促销目光,我只好耸耸肩,实话实说:我对咖啡不太感冒。
虽然咖啡没能抚慰我的胃,但巴厘岛好吃的东西遍布大街小巷,无论是街头的流动小摊,还是看起来装潢讲究的饭馆,甚是机场里的连锁餐厅,我一路吃来,颇为满意和自得。不知是运气好,还是巴厘岛人的烹饪水平高,无论在登巴萨还是乌布,我都没有吃到觉得难吃的东西。这样的命中率也属罕见。
巴厘岛的食物以辛辣为特色,生辣椒、姜黄、棕榈糖、柠檬、椰子、芫荽、罗望子、虾酱等调料给人以丰富的味觉体验。巴厘岛的特色美食脏鸭餐(Dirty Duck)在中国游客中较为盛行,不过我留心过不少日常餐馆菜单,并不提供这道菜。常见的餐食是什锦饭(Nasi Campur)——用当地香料腌制加工过的肉类或海鲜,配以各色蔬菜小食以及米饭的“拼盘”,色香味俱全,我每天必吃。在我看来,什锦饭是能代表巴厘岛饮食文化的佳肴,它兼顾多种食材和调料,美味且营养。巴厘岛另一道闻名美食是烤乳猪(Babi Guling),塞满香料的乳猪经过腌制之后再烧烤,好吃到让人乐不思蜀。
乌布的博物馆不仅是艺术的栖息地,也是美食的寄居所。按照我往常经验,原本对博物馆的食物不抱什么希望,但乌布的博物馆美食却让我改变了成见。乌布的画宫博物馆(Museum Puri Lukisan)和阿贡拉伊艺术博物馆(The Agung Raimuseum of Art)的门票中都包含一杯饮料券,欣赏完巴厘岛的艺术作品,这时候再到餐厅点一杯饮料,加点别的小食,惬意的下午时光不过如此。博物馆的美食连造型和摆盘都颇有艺术范儿,价格却并不“”,可惜我忘记拍下那些可爱的食物的名字了。
巴厘岛质朴的食物是大米,重要的农作物是水稻,而水稻梯田则是劳作和自然共造的美丽景观。掌管农业和生育的稻米女神Dewi Sri很受巴厘岛人喜爱,据说人们在耕种的每个阶段都会举行仪式请求她保佑有好的收成,并把米饭称为“神的恩赐”。有意思的是,水稻种植在巴厘岛的乡野中延伸出了苏巴克传统:一种乡村民主集体协作的范本。《孤独星球》介绍,苏巴克是处理水、用水权和灌溉水源的乡村协会,它要求所有村民必须共同分担工作和责任。这样的灌溉系统已有数百年历史,主要通过水渠、水坝、竹管和从岩石中凿出的隧道等,引水灌溉,确保田地不会干涸。管理这种民主式的取水灌溉系统需要众多苏巴克的通力协作,苏巴克在巴厘岛的乡村生活中不可或缺,是巴厘岛人互助合作的典范。这套复杂的社会系统于201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。要领略巴厘岛梯田风光和苏巴克传统,德格拉朗梯田(Tegalalang Rice Terrace)是不错的去处。站在一家山顶餐厅的观景台俯瞰层层叠叠的梯田,心旷神怡之余,不禁为苏巴克力量折服。
除了延绵不绝的山地和稻田风光,乌布多的恐怕就是寺庙了。巴厘岛作为印尼为数不过信仰印度教的岛屿,印度教寺庙多如牛毛,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家庙,还有各种供教众集体供奉印度教诸神的寺庙,比较闻名的寺庙景区包括海神庙(TanahLot)、圣猴森林公园(Sacred Monkey forest Sanctuary)、圣泉寺(TirtaEmpul)等。在乌布郊区,我参观了象洞庙(Goa Gajah: Elephant cave temple)、岩石寺(Gunung Kawi: Rocky temple)和圣泉寺(Tirta Empul:The holly spring temple)。和发源地印度一样,巴厘岛印度教信奉的是梵天、毗湿奴、湿婆三大主神,不过巴厘岛印度教还融合了当地的原始信仰,比如祖先崇拜和精灵崇拜等,此外也能看到佛教的影响。巴厘岛人认为神灵无处不在,一草一木、一石一屋、精灵动物等可能是神灵的化身。象洞庙的美丽石雕,岩石寺村民们精巧的手工艺品,圣泉寺气势宏大、建制完备的构筑等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在圣泉寺的“圣池”,我兴致勃勃地围观了当地人的沐浴。当地人认为在此沐浴可洗净身心的污垢,获得健康和财富。不过,和在寺庙正儿八经祭神的庄重面目相比,“圣池”里洋溢着欢乐轻快的气氛。带着小婴儿来沐浴的帅气父亲、臂膀纹着龙的和气大叔、眼神充满爱意的少年情侣、结伴戏水的顽皮小学生……每个人的样子都如此生动好看。
不得不提醒一下:进入巴厘岛寺庙参观,必须在腰上围上纱笼(saron),以示对传统宗教的尊重(纱笼看起来和我们平常戴的那种棉布或织锦大围巾比较类似,但制作工艺和花色用料结合了当地特色)。另外,常常看到巴厘岛的神灵石雕围着一块黑白格的纱笼,不知道是什么缘故。略囧的是,我的行李箱里就带着一件平常爱穿的黑白格衣服,一看乌布满大街神灵石雕们的fashion show,吓得我压根不敢穿出来“轧马路”,否则就是一尊移动的石雕。